第二,改善民生。使大多数人从小康生活逐步提高。
不能认为改革30多年只有两极分化,没有共同富裕。计划经济30年在民生方面实行低标准的平均主义,共同贫穷成为改革的起点。因此,改革以来经济高速增长,首先就是大多数人共同富裕的过程,大致出现了6次群众性消费高潮。
第一次,上世纪80年代初,通过军转民,普及“老四大件”,代表品是自行车、缝纫机、手表和黑白电视,价格在百元级;
第二次,上世纪80年代后期到90年代,通过引进,普及“新四大件”,代表品是彩电、录音机、洗衣机和空调,价格从数百元级到千元级;
第三次,90年代后期的中间性消费高潮延续至今,有一系列代表品,从电话到电脑手机、家具装修、出租车、旅游,代表品从千元级到万元级;
第四次,21世纪以来轿车开始普及,从十万元到数十万元级;目前年产量超过美国,存量为美国的七分之一,人均拥有量为美国的二十分之一;
第五次,住宅,价格从数十万元级到数百万元级。城市人均住宅面积正在向50~100平方米发展。
产能过剩,产品供大于求,消费者地位是高的,这都是群众性的消费高潮,怎能说没有共同富裕?社会中间阶层的发展壮大,是共同富裕最重要的标志。
第三,缩小两极分化,限制既得利益集团垄断社会资源。
在绝对贫困逐步消除,大多数人生活水平逐步提高的同时,中国收入差距越来越大,基尼系数扩大到0.46,如包括灰色收入,可能还要扩大10个以上百分点,中国已成为世界两极分化最严重的国家之一,这主要是极少数人暴富所致。
这种情况的发生有三类原因。第一类由市场经济风险,个人能力、努力的差距,生活条件差距造成,通过征收所得税和国家扶助,是可以解决的。
第二类是收入差距背后财富占有的差距。前者是增量,后者是存量。增量差距会变成存量差距,存量差距进一步产生更大的增量差距。这类差距,也可以提高征收财产税和遗产税予以控制。
第三类最难解决,是权力资源过于集中。中国的问题在于:没有有效控制住极少数人利用特殊手段暴富,这不是市场经济自发形成的,不属于邓小平提倡的“少数人用正当手段先富起来”的范围,这样的先富也不能带动大多数人共富。正在形成既得利益阶层,阻碍社会流动,破坏中产阶级发展壮大。发展下去,大多数人共同富裕的进程就会被破坏。最危险的,并不是贫困现象还存在,也不是有极少数的贪污腐败,而是刚刚形成的社会中间阶层不能发展壮大,权贵发展成为自我封闭甚至世袭性的特殊利益集团。等经济不再能高速增长,共同富裕就不能保持,脱贫人口可能再度“返贫”,新的贫困阶层重新出现。
消除特殊利益集团,仅用“共同富裕”的经济口号予以对抗,追求收入和财产平等远远不够,需要进行全面改革,限制官员特权,防止极少数寡头垄断国家经济命脉和政治社会生活。因此,打击腐败,控制权力和权力资本化,才是实现共同富裕的根本措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