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工不同酬
本报记者从一位临时工手中拿到了一份落款日期为1997年2月24日的《雇用临时工协议书》,根据这份协议内容,注定了他们被边缘化的命运,而此后的劳务派遣合同不过在形式上有所变换,可谓“换汤不换药”。
这份协议书第5条规定,“乙方(临时工)不享受正式职工的生活福利待遇,医药费自理,在雇用期间乙方出现的人身伤亡事故由乙方自己负担,甲方不负任何责任”。
第9条规定,“甲方有权根据乙方身体健康状况和不良表现提前解除协议辞退乙方”。
正是在这样的协议下,这群农发行人长期忍受着的同工不同酬的不公正待遇。在金融业日益发达的今天,金融机构人员收入水平早已稳居各行各业之首,他们却挣扎在最低工资上下,其所得远低于付出同等乃至更少劳动的正式工。
本报记者对8省89名农发行临时工调查显示,算上按照最低标准缴纳的各项社保(通常没有公积金),他们当前从劳务派遣公司或物业公司拿到的实际收入,大多在1000元左右,仅有少数人能够达到1500元以上水平。从进入农发行起,他们几乎从未领过加班费或奖金,而部分临时工至今都没有社保。
“临时工能身兼多职,一个干很多人的活,招之即来,所以农发行大量使用低薪的临时用工。”严红说,“我行的司机开车得开,打扫厕所也得干;我管文字打印、复印、电子公文、档案管理,全行微机操作上的难题也找我。”
“收入差距那就大了,(正式工)最起码一年是我们的两三倍,还有一些福利我们都没有。”江苏省农发行某临时工告诉本报记者,“我在农发行工作15年每月才1300多元,一年全部收入加起来2万多,正式员工大约在6万多,这还是没有职称的,有职称的还不止。”
山东省农发行某临时工自嘲道:“和别人聊天的时候,听说我们在银行上班,都羡慕得很,我们虽然累死累活一个月就八九百块钱,也只能硬着头皮说每月拿两三千。”
一位辽宁省农发行临时工则对本报记者表示:“给农发行做了多年,现在每月不过1000元,仅够孩子一个月的培训费。这些年加班加点从没给过补助,做的工作最苦最累,得到的却少之又少。”
“我们清晨出车的时候,孩子在睡觉,深夜回来的时候,孩子还在睡觉,终于知道什么是披星戴月了。”上述临时工说。
对此,农发行辽宁省分行办公室人士告诉本报记者,“工作十多年的临时工是不可能的,要说有的话,那都是物业的,而且没有政策说是临时工必须要给他转正的。”